重塑/文
昨天是2023年的七夕。
四川绵阳民政局直播记录七夕节新人领证,全天12对登记领证,引发了一波“欢乐”的围观。
这让我想到越来越多的年轻人开始宣称“不婚主义”,甚至有些未成年的青少年也有样学样,跟着作出稍显底气不足的声明——虽然他们并不真正了解,婚姻中到底有哪些不堪承受之重?
前些天,拜读杜兰特的《历史的教训》。作者提出,狩猎期、农业期和工业期的“道德”各不相同,狩猎期的“勇猛(凶残)”,在农业期被“勤劳”所替代。那些建立在某一时期的经济基础和劳动关系之上,实为某一特定利益群体之价值准则的“道德”是有时限的。也许,同时有利于全人类生存与发展的“道德”,才是真的“道德”。
在农业文明时期,“人”是生产力,人多才能力量大。早婚、一夫一妻、白头偕老和多生多育成为行为规范,贞操、好生、忠贞不二等被划入“道德”范畴,成为农业文明时期婚姻的基石。彼时一段延续近半个世纪的、理想状态下的婚姻,也许能够缓解大部分人孤军奋战、老无所养的焦虑,运气好的情况下还可以积累无数共建、共享的温暖和感动。
现在,一部现代化的机器可以替代一群人的生产劳动,“人”的“劳动”价值加速削减,而“脑力”劳动变得愈发重要,“拼教育”“卷孩子”成了婚姻生活的重要内容,令父母焦虑、孩子崩溃、年轻人感到无望。当经济基础加固、生存模式切换、生活节奏加快、自我意识增强,在素不相识的城市人群中,原有的“婚姻”“道德”正在迎接新的挑战。
在网络信息无孔不入、生活日益富足的今天,即便我们有可能暂时被“奶嘴”喂养式的虚拟网络空间所裹挟,被“四体不勤”式的智能化生活所桎梏,以至于陷入“人云亦云”或“无所不知”的“盲区”,但大部分年轻人确实比前辈人更加注重“活在当下”,更愿意去认真思考“我是谁”,而不是把人生的意义与旧的道德模式轻易绑定——那听起来仿佛是一个久远的传说。
同时,社会生活似乎正在进入“消费升级”模式,寻觅真正有利于人类身心健康的绿色可持续消费品,正在成为人类社会前行的新动力。婚姻家庭作为离“道德”最近的“社会组织”,直接影响到人们的生活方式、生命质量,它的分工合作模式和评价标准,是否也随之“消费”升级了呢?当我们抱怨年轻人对传统的家庭生活模式不肯买单,是否考虑过我们兜售的东西或许已经不足以吸引他们了?
身处工业文明的浪潮之中,站在更高人类文明的基点之上,现代年轻人拥有了更加丰富的物质与精神财富,他们需要更深入的思考,自己到底应该如何看待过去和现在的美德和规范。
那些延续千年的传统道德规范,虽然也制造了许多的磨砺和创伤,但毕竟创造出了人类文明的璀璨星河,滋养出无数的亲情、爱情、友情……所以,留给大多数人最温暖、最美好记忆的家庭生活场景,难道真的不再值得珍惜和守护?
也许,七夕的鹊桥上,不止有前人的悲欢离合,也通往有缘人的幸福未来吧?
人们应该带上什么上路?又该抛下什么去追寻?在理想和现实之间,“躺平”是一个真实存在的选项吗?也许,能不能“摆平”,才是一个真正的问题。相信年轻人的答案会是明朗的。
仰望时代星空,回首历史长河,新时代的年轻人已经拥有更完备的科学文化知识体系和更强大的独立思考能力,他们一定能够站上文明的新高度,对社会的发展和人生的意义发出新的智慧拷问,找寻到更加贴近生命本源的“新道德”,知敬畏、守家园,创造更加幸福和谐、传承创新的今天和明天!
(作者系山东省聊城市工商业联合会职工,笔名:重塑)